德国南部小城乌尔姆，因为是爱因斯坦的出生地、拥有世界最高的教堂和世界最斜的酒店，叫人另眼相看。不过，小城却以“麻雀城”自居，并把灰不溜秋的小麻雀当作城市的标志。这让很多人不解。

向小麻雀学习智慧

乌尔姆有上千年历史，它位于“奔驰汽车的故乡”斯图加特和“花园城市”慕尼黑之间，美丽的多瑙河穿城而过。《环球时报》记者的乌尔姆之行是从老城区的明斯特大教堂开始的。它始建于1377年，于1890年完工。教堂主塔高达161.6米，超出举世闻名的科隆大教堂4.6米，为世界最高尖塔教堂。

在明斯特大教堂顶部，有一只口衔树枝准备筑巢的麻雀的塑像。它眺望着着远方，似乎述说着什么。听导游介绍，原来100年前，城内需要大量木料修大教堂。可是大家想尽办法也不能把长长的梁木，运进窄小的城门。正无计可施时，木匠瞥见一只小麻雀在钟塔筑巢，把麦穗横着运来后再叼起一端圈在鸟巢周边。于是，他们照葫芦画瓢，把木料横着通过城门再竖起，大功告成。虽然很多人怀疑，爱因斯坦的老乡们不至于笨得非要麻雀提醒。但有一点是肯定的，当地人佩服麻雀筑巢时在建筑结构上体现的非凡天分。

此前，当地一位富有传奇色彩的裁缝贝尔布林格，也从麻雀身上得到灵感，于1811年试图用他的“翅膀”飞越多瑙河，遗憾的是没有成功翱翔蓝天，而是跃入多瑙河的碧波中……这是人类最初尝试的机械飞行。这位裁缝制造的“翅膀”复制品，至今展示在该市旧市政厅。

城市经济10%与麻雀有关

在乌尔姆街道上行走，记者抬头望去，总能看到麻雀雕塑。这些麻雀雕塑形态、颜色、图案各不相同。有的身上画满乐谱，头高昂，似乎是音乐家麻雀；有的穿着金色的西服，一副王子的姿态；还有的则像是运动员、小天使、圣诞老人等。对于商业机构来说，还用不同造型和服装的麻雀来表示各自的行业：旅馆门前的麻雀雕像“穿”着门童服装；珠宝店的麻雀嘴里叼着戒指等。

听导游说，这些麻雀其实都是教堂顶上那只麻雀的“孩子”。几年前，艺术家们复制了几百只高1.35米、长1.8米的麻雀，以作慈善拍卖和城市创意产业之用。他们请来学生、工匠、职员等分别装饰这些雕像。之后这些麻雀雕像出现在乌尔姆城市各处和周边地区。

有趣的是，“乌尔姆麻雀”还成为当地各行各业的商标。记者在一家教堂旁边的一家餐厅用餐时，竟发现这家餐厅的巧克力是麻雀造型的，这里还有“麻雀套餐”，全德国著名的面食，也叫“乌尔姆麻雀面”。而城市交通线路、足球队、旅馆等也都冠名为“乌尔姆麻雀”。

麻雀代表一种“平民精神”

行走在乌尔姆街头，记者不仅仅看到麻雀雕像，还不时有敏捷的小麻雀从眼前飞过。在每家每户的院子里、阳台上，记者还看到一个个麻雀屋。这些屋子大多用木头做成，屋子里放着丰盛的鸟食。而在市中心，麻雀也不怕人，时常飞到游人的手上要面包屑吃。城市里到处都是“杂草树林区”；城里还划分红黄绿区域，拒绝污染高的汽车驶入市中心等。难怪，乌尔姆市被称为欧洲“都市麻雀乐园”。作为爱因斯坦的出生地，令人奇怪的是，在乌尔姆很少见到爱因斯坦的“痕迹”。

对此，一位鸟类学家说，“如果一个城市不见了麻雀的踪影，说明这个城市不再是适宜居住的地方。”麻雀是乌尔姆城市活力的象征。而在乌尔姆市担任官员的尤丹先生还透露，乌尔姆市曾经为谁是城市形象代表起过争议，是“乌尔姆的儿子”———大科学家爱因斯坦，还是世界最高的教堂、世界最斜的酒店，抑或小麻雀。最后当地人选小麻雀为城市形象代表。这曾让外人很吃惊。对此，尤丹先生说，这也是市政府借麻雀关心民生问题的体现。小麻雀代表的是“平民精神”，比爱因斯坦代表的“精英文化”更令人尊敬。一位乌尔姆市民说得更直接，小麻雀就像我们老百姓。难怪，每年，市长大人还带着官员对着“乌尔姆麻雀”发誓，学习麻雀的“平民精神”。作为市长和官员，“要毫无保留地为平等、共有和公正尽力”。

乌尔姆对麻雀的崇敬，还影响到欧洲人对麻雀的看法。以前，很多国家曾把麻雀贬作“小偷”、“叽喳婆”。现在，伦敦人称小麻雀是“小绒球”，而法国女人还被亲切地叫成“亲爱的麻雀”，而德国人赞扬小孩子也用“小麻雀”。